沈天予拿起元瑾之的手臂,在有手印的地方轻轻揉了几下。
元瑾之疼得低声叫唤。
沈天予道:“回去用毛巾裹冰块,冷敷半个小时。”
元瑾之伸手抱住他的腰,脸埋到他肩上,“疼都疼了,我要好好抱一抱,否则白疼了。”
沈天予唇角轻垂。
这丫头当真是精明,做什么都要讨回本。
好色不要命。
他抬手摸摸她的后脑勺,“听话,回去冷敷一下,晚了就没用了,我让人给你送活血药油。”
摸完,他后知后觉,这是在做什么?
这种动作只有长辈才会做。
小时候,师父独孤城这样抚摸过他的头,幼时母亲也这样摸过他的头。
可是元瑾之不是他的晚辈,更不是他的孩子。
元瑾之却将头趴在他肩上,一副温温顺顺的样子。
沈天予低眸看她,“这是黏上我了?”
元瑾之用力“嗯”一声。
“快去冷敷。”
元瑾之暗道,敷不敷的无所谓了,不就是疼吗?忍着。
不就是有淤青吧?
袖子往下一拉,盖住。
可是好不容易抱住的男人,若松手,就被蚩灵抢走了。
瞧她刚才气势汹汹要杀人的样子,差点把她胳膊掐断。
沈天予拿她没办法,只得任由她抱着,往冰箱那里挪。
身上就像挂了个人形挂件。
这辈子第一次遇到这种事。
取出冰块,他又拖着她去找毛巾。
接着用毛巾裹了冰块,他单手把她的手臂从自己腰上挪开,将冰块敷到她手腕上,低声嗔道:“好色之徒。”
元瑾之闷声笑,理直气壮地说:“就好色,只好你的色。”
沈天予无奈地摇摇头。
太腻味了。
顾近舟害人不浅。
看把好好一个根红苗正的仕途中人,教成什么样了?
教得好色、肤浅、黏人、赖皮。
他站起来,去找衣服换。
拉开衣柜门,里面是家中佣人送过来的白色衣服。
他拿起上衣穿到身上。
元瑾之一点都不避讳,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。
沈天予无奈。
怎么这么好色?
他又拿起一条长裤,接着走进卫生间,关上门,换好。
被她直勾勾地盯着,他都没好意思拿内裤。
换好衣服,他走出来,对她说:“你休息一下,我去给你取早餐。”
元瑾之道:“你快点。”
沈天予低嗯一声,出了门,却没着急去取早餐。
他下楼,来到蚩灵的房门前。
没进门就听到蚩灵在呜呜地哭,里面有男人的声音在安慰她。
门关着,隔着门其实是听不清的,奈何沈天予从小修习玄术,耳聪目明。
他听出那男声是沈哲。
沈哲在柔声安慰蚩灵:“小姑娘,别哭了,别哭了啊。”
蚩灵又气又委屈,哭着说:“他的命是我救的,我和他是同一路人!为什么那个废物能喜欢他,我不能?他为什么那么偏袒那个废物?他竟然为了她,凶我!每次一见到我,他就赶我走,可是他不赶她!刚才我去他们房间,他没穿衣服,只裹了块浴巾。那个废物居然不要脸地抱着他!沈奶奶去世,尸骨未寒,她就迫不及待地抱住我的沈天予!”
沈哲心生嫉妒。
都是人,凭什么沈天予左拥右抱?
贵为元伯君的孙女迷恋他,这个一身本事的苗疆小美女也痴迷他。
而他,喜欢他的都是一些庸脂俗粉,或者想攀附他的莺莺燕燕。
沈哲调整情绪说:“小姑娘,不是你不好,是天予有眼无珠不识货。明明你更漂亮,更可爱,更招男人喜欢。如果是我,我会当仁不让地选择你。元瑾之在那种家庭长大,压抑,憋闷,乏味,无趣。”
沈天予剑眉微沉。
脑中却想,元瑾之无趣吗?
不无趣,她憨憨的,傻乎乎的,还算可爱。
蚩灵脾气来得急,去得也快,相当好哄。
本来哭哭啼啼的,听到这话,她瞬间不哭了。
她抬手抹掉眼泪,接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