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姑娘咬着唇呜咽,才没让自己在宫中失态。
夫人想说话。
但她嘴里被塞了布团,一个字都说不出来。
只能承受心爱的丈夫投来的,痛恨的、厌恶的杀意。
还没有行刑。
她却仿佛已经皮开肉绽。
……
玉竹全程屏息看着。
眼神里渐渐浮现见鬼之色。
如此隐秘之事,皇后竟然都知道?
就算蠢货没有把自己供出来,又有什么用?
她的证人,人品恶劣,满嘴谎。
她的话,也成了不可信的污蔑。
没有人会相信,是奉月要灭口自己。
她们恐怕已经认定,这一切都是自己和护国将军夫人在合谋栽赃皇后身边的大宫女,也就是在栽赃皇后!
感觉到有一道强大的威压落在身上,她下意识抬头看去。
对上皇后深不可测的眼眸,心头猛地一跳。
皇后也不会放过自己……
林浓觉得今日每一个环节都很精彩,但不急于收拾玉竹。
明知道自己失败了、活不成了,却得不到审判,一颗心高高吊起,百般痛恨,那才有意思。
缓缓开口道:“笔杆浸毒,可查到是什么人做的了么?”
汪顺应声,语气有些犹豫:“是内务府的一名掌监太监,人已经抓到,不过……”
林浓微笑:“受了刑,招认是本宫指使他这么做的,是不是?”
汪顺躬身垂首:“外头还在继续用刑,会叫他突出实话来的。”
林浓不在意道:“无妨,把人带进来吧!”
宫人立马出去传话。
没一会儿。
受过刑的小太监就被拖了进来。
惨白的脸上湿湿的,不知是冷汗还是眼泪,洗得微微发白的衣裳上,是挨板子后渗出的大片暗红血迹,嘴里不停发出痛苦的低吟。
仰头看到奉月,伸出手去:“姑娘……姑娘救救奴婢……奴婢只是按您的吩咐做事啊!”
奉月无语了一瞬。
是最近她在皇后身边太过得脸的缘故吗?
怎么一个两个三个的都来污蔑她?
“沈答应还被毒死了,事儿闹得这么大,我一介小小宫女能怎么救你?此刻陛下和皇后娘娘都在这儿,你就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,是该死,还是该活,总有定论。”
小太监显然是想活啊!
挣扎着爬起来,伤口牵扯,让他痛得冷汗直流:“陛下、陛下明鉴,奴婢什么都不知道,是皇后娘娘身边的奉月姑娘趁着去内务府拿东西的时候,悄悄把一只小瓷瓶交给奴婢。”
“里面装着的是像水一样的东西,她不让奴婢问,只告诉奴婢不要误食了,然后又吩咐奴婢一层一层地刷在笔杆上,然后送去启祥宫沈答应处。”
林浓语气不解:“告诉你,别误食了,那就等于变相地告诉你,是有毒的。你为什么不告发她?”
小太监不敢看皇后,无比害怕:“奴婢……奴婢不敢……”
“不敢?”林浓继续反问:“所以你的意思是,你当时就怀疑其实是本宫吩咐的,是吗?”
小太监急忙否认:“没有!没有这回事,奴婢没有这么想!”
林浓还是那么的不急不缓:“你怕得罪本宫身边的人,怕被灭口,可是毒害嫔妃也是死罪啊!你怎么就敢了呢?”
“既然你不认为是本宫要害沈答应,为什么还是选择了同流合污?这足以说明,你这个人本性恶毒!那本宫也怀疑并质问,你到底在为谁做事,敢恶意污蔑本宫的侍女、意图牵扯本宫!”
萧承宴应对前朝那些跟他玩心眼儿的狐狸,一点不敢分心。
现在也发现,皇后应付这些拿自己性命掺和算计的小鬼,更难缠!
一不小心,就要被泼一身脏水。
夫妇俩成了全大周最辛苦的人。
“皇后所极是,此等心思不正之辈,该千刀万剐!”
在场众人也觉得皇后的话一点没错。
小太监像是被逼进了死胡同的弱兽,又惊又慌又无助:“奴婢没有!奴婢……”
林浓的声音有如利箭般锐利地穿透了空气中袅娜的香烟,凌空破来:“是你们二人,都是上官遥的早年布下的棋子。”
小太监不敢置信的僵住。
玉竹一双善于伪