呢?”
“我就说啊,老话说的好,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,这都是遭报应的事情,这事儿不能——也不应该牵扯到向南的!”
王秀琴都快急哭了,老泪在沟壑纵横的脸上逡巡着,被刺骨的寒风吹的,很快就在脸上结了冰。
林建州伸手把那些冰渣抹去,眉头紧锁道:“不对劲啊,梅姨不像是能说出或者做出这样事情的人啊!是不是这当中还有什么蹊跷?”
“建州,能有什么蹊跷啊!”王秀琴急的直跺脚,“你赶紧去找一下向南,看看幼薇她奶奶找过他没,可千万不能让他家里出事儿啊!怎么说李家跟咱们还是老亲家,真要闹出什么笑话,那以后可咋见面啊!”
“秀琴,你说的对!”林建州把脖子上的围巾摘下来给老伴儿围住,“我马上去找一趟向南去!”
说完,他急匆匆的下了台阶,招呼司机上车,一溜烟的出了院子。
“呼!”
王秀琴看着那辆车离开,喘息了好一阵,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情,这才转身进大厅,可刚转身就瞧见自己的四姑娘林楚乔站在门厅边正在抹眼泪。
“小乔,你怎么在这?你妹妹出院手续办好了?”
“嗯,妈,我刚下来找你……”
“你……你没听到啥吧?”王秀琴心里一阵慌乱,下意识的问道。
“没有!妈风太大了,凉的很,吹的我眼睛疼!”林楚乔摇摇头,拉着自己母亲进了厅里,“我们赶紧上去暖和暖和,安琪已经睡着了!”
“好!”王秀琴这才宽了宽心被女儿拉着上楼。
……
三辆吉普车在风雪中拼了命的疾驰。
李向南的手死死抓着后座窗户上的把手,闭着眼睛心中一遍遍地默念着没事的没事的没事的。
车内没有人说话,哪怕是秦泾川这个二哥,也在极力控制着自己的呼吸,把呼吸紧紧的屏着,他怕将自己的情绪释放出来,让自己这个唯一的妹夫感觉到莫大的压力和悲伤。
“停车!”
就在秦泾川继续试着闭上眼睛去调整内心那快要溢出来的担忧时,忽然听到李向南爆喝了一声,他连忙睁开眼睛,发现妹夫已经打开车门蹿了出去,他抬头一瞧,发现妹妹秦若白等在家属院的大门口,头上肩头上全是厚厚的积雪,心底里突然一颤,一股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。
“若白!”
李向南的喊声惊的秦泾川不由自主的跳下了车,跟着他朝前跑去。
“向南,爷爷他……”
几乎站成雕塑的秦若白,不知道已经在风雪里站了多久,把头上站的结成了冰棱,把睫毛站的成了风雪海洋里的鱼刺,望见自己男人的那一刻,她的泪便如滔滔江水决了堤一般汹涌而出。
李向南紧紧将她搂进怀里,将滚烫的唇贴在她冰凉的额头上,一把扯开自己的军大衣将秦若白裹在里头,哽咽道:“爷爷会没事的!走,我们走!”
他抓紧她的手,在风雪中狂奔起来。
“二哥!二哥!”秦若白起跑的那一刻瞧见后头追过来的人哭着喊了一声。
“车,坐车……”秦泾川大声喊了一声,可那声儿跟被风雪嚼碎了似的,刚出嗓子眼就散成冰碴子。
没得到回应,他索性回头朝汽车挥了挥手,迈开步子追着妹妹妹夫拼了命的发足狂奔起来。
雪粒抽在脸上像钢镚儿砸生铁,落在三人身上,很快就让三人举步维艰起来。
平常这三四百米的距离,今日迎着风雪跑起来,竟比二万五千里长征还要困难。
积雪灌进作战靴,磨得秦泾川脚踝骨火辣辣地疼,却疼不过心窝子里那把钝刀子。
刚才他在部队接电话时,话筒里小姑秦安澜带着哭腔的颤音,比零下二十度的穿堂风还刺骨:“你爷爷在院子里摔了,卢大医都来了……”
他看着前方奔跑着的李向南,晓得这个妹夫心里比自己还要难过。
事实上的确如此。
泪水模糊了李向南的视线,他伸手抹了抹,却也不知道那滚烫的液体是被雪掺杂的泪水,还是被泪水融化的雪水。
“这里蚊子多,我用艾蒿草给你熏一熏!”
“小李,吃了没?嘿,你这屋里比我那都热!晚上咱爷俩喝两盅?”
“小李你不怕死吗?为了我孙女死了值得不?”
“哟不错嘛,燕京大学,你这个状元有搞头的!”
“向南,过年好啊!”
“小李,敢娶我孙女不?”
“向南,累了嘛就多