悄然浮现。
江冽……那个男人……他那该死的、深入骨髓的占有欲……
她回想起他看她的眼神,那种仿佛要将她连皮带骨吞下去、不容许任何人觊觎的眼神;回想起他那些带着强烈控制意味的言语和行为,他享受的是对她这个‘私有物’的绝对掌控和独占。
以他的性格,他会愿意……把他‘专属’的东西,分享给别人看吗?
即使是用来报复她,用来摧毁她,他会愿意让别的男人甚至女人,看到她那些最私密、最放荡的照片吗?
这个念头,像是一根在漆黑隧道里划亮的火柴,带来了一丝微弱却也真实的光明。
秦意臻不敢肯定。
江冽的心思深沉如海,他的行为逻辑完全超出了她的理解范围。但基于她对那个男人近乎病态的占有欲的了解,她隐隐觉得,他或许……真的不会把那些照片散播出去。
不是因为仁慈,不是因为顾及她的感受,而是因为——他不会允许属于他的东西,被别人窥视。那些照片,对他而言,或许更像是某种‘战利品’,是他征服和拥有她的象征,是他私密的、用来反复回味和羞辱她的工具,而不是用来公之于众的武器。
这个猜测并没有减轻她多少恐惧,反而让她感到一种更加诡异的悲哀。
她宁愿他把照片发出去,给她一个痛快。
也不愿那些东西继续存在于他的手里,成为他随时可以拿出来刺伤她的利刃。
但至少,这让她暂时从‘照片会被公之于众’的恐慌中,稍稍喘了口气。
她依旧害怕,依旧绝望,但不再是那种会被立刻彻底摧毁的恐惧。她知道自己必须冷静下来,必须想办法。不能就这样坐以待毙。
她疲惫地闭上眼睛,靠在冰冷的门板上。窗外的天色已经渐渐泛白,新的一天即将到来,但对秦意臻而言,这只是另一段充满未知恐惧和挣扎的开始。她不知道江冽下一步会做什么,不知道自己能躲多久,更不知道未来在哪里。
但至少,她还活着。
只要活着,就不能放弃。
即使前路一片黑暗,她也要挣扎着,寻找那一线生机。
疲惫最终战胜了恐惧。秦意臻蜷缩在冰冷的门边,意识在无边无际的黑暗中沉浮,最终彻底陷入了昏睡。她睡得很不安稳,眉头紧锁,身体微微颤抖,仿佛在梦中也在经历着追逐和恐惧。
她那身薄衣皱成一团,像被雨水打湿却来不及晾干的布料贴在身上,赤脚踏着风干的血与灰尘,仿佛一株在烈日下干裂的野草,命悬一线,却仍倔强地立着。。
房间里一片寂静,只有她浅浅的、带着哽咽余韵的呼吸声,以及窗外远处偶尔传来的模糊车流声。惨白的灯光依旧亮着,将她小小的身影投射在廉价的地毯上,更添几分凄凉。
就在这片虚假的安宁中,走廊外传来了极其轻微的脚步声,停在了她的房门前。
几秒钟的沉默。
然后,是房卡插入卡槽的电子提示音,微弱却清晰。
紧接着,“咔哒“一声轻响——门锁被从外面打开了。
不是暴力破门,而是用合法的手段,轻易地打开了她以为能提供一丝庇护的房门。
金钱和权力,再一次碾压了她可怜的挣扎。
房门被无声地推开一条缝隙,一道高大的阴影悄无声息地投射进来,像一张逐渐收拢的网,笼罩住地上那个沉睡的身影。
江冽站在门口,目光穿过昏暗的房间,精准地落在了蜷缩在门边的秦意臻身上。
他穿着一身崭新的、深色的休闲装,早已没了昨天在片场时的狼狈。他的头发梳理得一丝不苟,脸上没有任何表情,那双深邃的眼睛在昏暗的光线下,反射着冰冷的光泽。
他就像一个悄无声息的猎人,终于找到了他那只不听话、试图逃跑的猎物。
他的目光扫过房间简陋的陈设,扫过地上那个看起来无比可怜的身影,眼神里没有愤怒,没有不满,只有一种深深的审视,像是要这失而复得的身影重新刻回自己的脑海以及……一种猎物最终还是落入陷阱的、意料之中的平静。
他看到了她红肿的眼睛,苍白憔悴的脸颊上还残留着未干的泪痕;看到了她赤裸的、布满伤痕的双脚;看到了她身上那件被胡乱裹紧的、带着明显污渍的戏服。
她逃跑时的狼狈和此刻的脆弱,都清晰地展现在他眼前。
怎么才离开他这么一小会就把自己搞成这么狼狈的样子了。
他缓缓地、无声地走了进来,动作轻缓得如同鬼魅。他没有立刻去碰她,只是居高临下地站在她面前,低头看着她熟睡的脸庞。
昨天那一巴掌的触感,那杯泼在他脸上的冰冷红酒,似乎还残留在记忆里。
她的反抗,她的激烈,就像投入死水中的石子,虽然激起了短暂的涟漪,却最终无法改变任何结局。
他的目光在她身上流连,从她凌乱的发丝,到她紧锁的眉头,再到她微微颤抖的睫毛……最